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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雨小说网 www.fengyu.in,盛世重生之苓娘传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!

    127

    小娘子眼睛里全是泪花花。

    卫羿自认眼力劲儿很不错,却也没有看清楚,这许多泪花花到底是如何在一二息的时间里冒出来的,他有点无措地闭了嘴,朝她看了片刻,嘴角往上弯了弯。

    不过卫羿也算有些脑子,到底没有很明显地笑出来,顿了片刻,收了收华苓的马缰,让两匹马靠近些,然后他伸长手,轻轻地摸了摸华苓的面颊。温热的泪珠子就这么滚了下来,滚过了他的指尖。

    心尖尖疼了疼。卫羿拢起眉,道:“有甚作不到的事,我帮你作便是。”

    华苓说:“你作不到!”

    卫羿说:“你未曾说,怎知我作不到。”

    华苓说:“你就是作不到,你就是作不到。”眼泪吧嗒叭嗒地往下掉。

    卫羿说:“你说。”

    华苓说:“不。”

    街面上总是人来人往,但卫羿和华苓也许是当中最招惹注目的一小撮。衣着光鲜,眉目如画,任凭谁经过了都会多看一眼。

    金陵生活安逸,民风也活泼,这下就有过路者大胆地调笑:“小娘子怎地不乐了,可是家人不令你买糖稀、元宵、笼饼食?”

    “为兄长者怎可如此吝啬,那小郎君,还不快快与你妹妹买去。”

    也是今日两人身边都没有跟着僮仆,看着又十分年轻、漂亮的缘故,才招惹来了许多调笑,不少人经过了还回过头来看,啧啧,那当街哭的小娘子可真是委屈,也真是好看那。

    “刚出炉的蒸甜饼子——二文一个——”

    “蒸甜饼子——二文一个——甜饼子——”

    “——那骑马的俊郎君,买个甜饼子与你家小娘子食罢!”

    两人的马都很训练有素,主人不叫走,就乖乖地停住了。

    好几步外,路边一家粮米店子和一家香油店子夹着的小小一个角落里,有个短褐老汉在那里架起了一个糕饼铺子,铺子门口的蒸笼呼呼往上冒着热气,香甜的糕饼味道飘散开来,路过的人都忍不住深深嗅上一嗅。

    老汉吆喝的嗓音又高又亮,还十分有节奏感,喜气洋洋的。刚刚出炉了一笼蒸甜饼子,老汉两只眼睛早就觑着左近可能会成为顾客的行人,站住不走的卫羿和华苓立刻就成了老汉眼中最好的目标,招呼得特别热情。

    “兀那漂亮小娘子,我家的蒸甜饼子又香又甜,小娘子尝一尝罢!”

    不管什么情况下,听到别人在招呼自己,人总是忍不住要注意一下的。华苓扭头往那老汉的方向看了看,视线模糊,摸出袖里的手帕擦了擦脸,这才看了个清楚,原来是个卖糕饼的。

    左右的店子都十分齐整气派,左边粮店门口齐齐整整码着几个装了糙米的麻口袋,还有几捆柴,右边的香油店子门口摊晒着些油渣,门面也有三开间,糕饼铺子可怜巴巴地挤在中间,顶上还是茅草勉强搭的顶棚。

    很简陋,但是那刚出炉的甜饼子确实有点香甜味道。

    卫羿见她看了,便问:“阿九可要甜饼?”

    华苓说:“不要。”

    卫羿说:“阿九要什么?”

    “都不要。”

    “阿九可要糖稀?”

    “不。”

    “元宵?”

    “笼饼?”

    华苓耷拉着眼皮子,扯回马缰,抖了抖往前走。她又不是小孩子,不会被些许小东西转移视线。

    白袜子得儿得儿走了好一段,华苓才发现卫羿不在旁边,于是回头看了一眼。

    卫羿刚好策马赶了上来,将一个青箬叶裹起来的饼子递过来,说:“甜的。”

    华苓本想不要,却鬼使神差地接了过来。

    卫羿又把马缰拿了过去,牵着两匹马往前走。

    甜饼热得烫手,是才出炉不久才有的温度。洗干净的青箬叶将饼子裹了起来,外面用搓好的细麻绳捆住,轻轻一扯就松开了,面食的甜香逸散。原来就是一个扁圆的包子,带着点粗面粉特有的浅土黄色。

    华苓咬下一口,里面有馅,是磨碎了的豆馅儿。

    麦子磨成粉做的面,制作者揉面时十分用心,外层很韧带着嚼劲,糖豆馅儿料也很足,吃着就是一份粗糙而原始的香甜,似乎还带着泥土和阳光的味道。

    华苓低头又咬了一口。

    踏云和白袜子行得不紧不慢。

    卫羿见华苓不哭了,才又说:“有不解之事便当与人说。”

    华苓抽了抽气,说:“说了你也不懂。”

    卫羿说:“时人应学之四书五经,我也曾学。”

    华苓撇撇嘴:“上过学就很厉害么。”

    卫羿没有说话。他的长处就在武,并没有放多少时间在文项上,开蒙之后确实只学了四书五经而已,还是药叟教的,与现今学堂中的教法不同。

    族里兄弟当中武艺一般般,但于文途十分有潜力的,才会在甘州,卫氏在西北经营的大本营主城中多学几年。卫氏人并不十分看重文道,是因此,谢九才不愿与他说?

    两人超过了一辆载满了货物的两轮牛车,那拉车的黄牛养得膘肥体壮,在驾车者的抽打下慢慢地走,牛车的轮轴吱咯吱咯地响,十分悠闲。

    华苓看了一阵,慢慢地问:“若是觉得这世界不好,如何是好呢。”

    “阿九觉得,此世上有何不好?”

    “许是太落后了。”华苓应得很惆怅。“卫五,你有没有想过,若是再过百年、二百年,世界也许是完全不同的样貌。”

    “何为完全不同。”卫羿说:“不论何时,人总需养家育儿,花用钱财,总需饮食游乐,代代绵延不绝。”

    华苓发现卫羿说的很对,她竟难以辩驳。“你说的对。”她手里捏着凉了的半个甜饼,说:“也许,我只是觉得人命太贱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回,你来寻我,你麾下折的那些军士,家人如今如何了?我令人送去的抚恤可够?”

    “彼等并非无故而死,护住你我性命,此乃大功。卫家如何会不从厚给予抚恤银。其家人十年内生活并无忧。”卫羿眼神微柔,告诉华苓:“再加你送来的抚恤银,只要彼等家中略晓经营之道,三代内可成小富之家。”

    “阿九,天下人各有其运,你不必忧这许多。”

    “为甚有的人能活得这样好,有的人就连性命都无法保全。”华苓轻轻地说:“若我不是投了个好胎,还说不准如今在哪里。我也知人各有其运,只是易地而处的时候,觉得这世界十分不公平。”

    “何处有公平?”卫羿终于明白了,华苓是在为两月以前的事而难过。他说:“我朱卫王谢四族之公平,是因我等家族强盛。若世家衰而皇家兴,皇家怕是将尽屠我四族。待敌族心软者,后患无穷。”

    华苓怔怔看着卫羿。他也是很合格、很标准的世家子弟。其实他说的一点都没有错,站在世家的立场上,世界只能是这样子。

    卫羿也看着华苓。他再一次发现,每一回相见,谢九都与印象里的有些不同。原来他的谢九也是会哭的。

    在一个社会各领域的发展都还不那么先进的时候,统-治者以大量的死刑来维护他的地位,这再常见不过了。在这样的世界里,死的人是多是少,全看上位者的想法。也许,要到社会的规则更能约束上位者的时候,这样的情况才能改变。

    要发生些什么,才能让规则更有效地延伸到上位者身上呢?

    华苓心里暂且打下了一个问号。

    许多的事她都知其所以然,但目前的她无法改变,也许过完这一辈子,她依然对此无可奈何。

    但是,她也不曾忘记,曾经有人教过她,看见了不足,也就迈出了最艰难的第一步。至于后面,她做不到的事,往后还有许多许多人。

    不足就是不足,它就好像沙发里藏的一枚钢钉,人初初坐下时它完美地隐藏在羽绒里,十分安逸,但随着时间过去,当沙发渐渐在无数次的安坐之中干瘪下去,人总有一天会被蛰得跳起来的。

    没有人能挽留时间的逝去,也没有人能阻止改变的到来。

    所以,她还是省心些吧,太长远的事想多了也没有什么用,对吧?

    “你说得对。”华苓揉揉眼睛,说:“卫五你说得对。也许是我苛求了。”

    “阿九心软。”卫羿说:“此并非坏事。需心狠手辣者,便交予我等处置。有不能决之事便与我说。”

    华苓发现卫羿说这话的时候很有些得意样子,撇撇嘴说:“我是自个儿想明白的,可不是你说明白的。”

    “我知阿九聪慧。”

    卫羿又说:“往后不可如此独自出府,若是想出游,谢大不能带你,便遣人来说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华苓用力点头。“这两月你都做了些什么?”她想起来问,虽然都在金陵,一晃又是一两个月不见了。

    “麾下兵马需日日操练,也有年纪过大、未曾成家者,许其退伍,回乡安家落户,也有不少清退、补员事宜。”

    卫羿提到这里,华苓才意识到,军士也是人,自然也总要有成家立业的时候。她便问:“我朝军士一般出身何处?”

    “卫家军者,征丁以北地、西北、西南数处为多,先征其富者,后择其贫弱,先多丁之家,后少丁之家。择其年过二十,身强力壮者。边境甚多军屯之城,令军士就地垦荒而耕,成家立业。”

    见华苓听得认真,也不再难过了,卫羿眼露笑意。他说:“金陵富贵,然而久居则略有些气短。边境也并非全无好处。”

    “我也是这么想的。卫五,多谢你,我现在觉得好多了。”华苓弯弯眼睛笑了起来。手里凉掉的半个甜饼也拿了不短时间,她举起来给卫羿看:“这个味道太甜,我可不可以不食了?”

    说是剩下半个,其实华苓也就啃了几口,像十五刚过的月亮。

    卫羿拢了拢眉,接过去几口吃掉了。

    确实很甜,但并不难吃。

    华苓眼睁睁地看着他吃完,脸都热了,不知道说什么好。……如果早知道卫羿会这么干,她就是噎死了也要全部咽下去呀!

    半下午的阳光渐渐倾斜,让河边的青柳也带上了些金色的光彩。

    卫羿牵着华苓的马往南走,拐了个弯,就到了一段遍栽柳树的河边。这是内淮水的一段支流,河面也不到十米宽,河水清清,只有柳叶一般的小船能在这样的河道上自由通航。城里水网密布,这样的小河很多,桥也很多。

    两匹马沿着河边走,华苓一抬头就看见了,前面是一座容几人行走的老旧石拱桥,横过桥的对岸,就是一家气派的酒肆,三层楼高,高高挑起的酒幡子上面绣着“玉腴酒”三个字。

    “过桥吗?”华苓问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卫羿说:“谢大等人在那处等我们。”

    “为甚在这里等?”华苓问得有点心虚,在哪等都是她的错……

    “王砗也在此。玉腴酒不错。”卫羿应华苓的时候,也是艺高人胆大,也不叫华苓下马,抖了抖马缰,驭使两匹马直接过桥。

    华苓也不怕马儿踏错脚,侧头往桥下看。水流清澈,有黑色的鱼成群游过。对岸,离那酒肆很近的岸边停着两艘柳叶船儿,船夫倒不见踪影。

    两人行到酒肆门口,谢余和金瓶、卫旺都在门口等着。

    看见华苓回来了,金瓶跺了跺脚低声... 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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